这些日子瞿清决见过他们太多次,日日牵一匹大宛骝去练骑射,风雨无阻。每次进马厩,眉头紧皱,惜字如金,嫌和马夫说话污糟了嘴。这些人,连鼻孔都是傲慢的。
瞿清决瞟也不瞟他们,自去照料马儿饮水。
夜深时,营地内陷入安静,军士们进帐睡觉。篝火渐熄,灰烬里时而冒出轻微的噼啪声,露水降下来,山里夜晚寒凉。
瞿清决背着全军,独自一人走到水域边上,水流浅急,瀑布掀起淡淡的弧形白光,山中月亮得可怖,似乎有穿透力,能照到人皮肉底。
他做贼一般,掏出婴儿巴掌大的圆形小镜,这是从海兽葡萄纹铜镜上扣下来的,他嫌铜镜重,只留一小片放在里衣内袋里,日日跟皮肉相贴,已蒙了层黏雾。
擦干净后,他松了腰带,掀开衣襟,拿镜子照自己的左乳。
在他不知道的时候,那处伤已经悄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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