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子絮在榻上辗转难眠,心下惦记着兰因耳膜的伤。军医跟他说并无大碍,敷上药静养几天就能好。但杨子絮还是不放心,再三安顿一番,说得军医都略显焦灼起来,最后才勉强放人。到了夜里他又开始胡思乱想,心下道:兰因右耳有伤,恐怕只能左卧睡觉吧,那会不会难受?会不会睡迷糊了一转身压到伤耳,又疼痛渗血?他那样娇弱的身子,这样冷的长夜难熬,只怕难说……不知他房中的炭火烧得怎么样,白天果然不该去他那儿逗鸟的,又给他多用了多少炭……
心下烦乱不堪,于是掀被起身踱步至兰因书房中,见已是三更他居然还未眠。房内烛光通明,想来他又是在冰席上看书了。他迟疑着要不要进去,又恐打扰,但又想要与他说话——就是什么都不说沉默着下盘棋也好。但正犹豫的功夫,却又听见兰因在帐内传来咳嗽的声音,于是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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