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醒在满室百合花香里。
天鹅绒帘幔挡不住初春的yan光,它顺着敞开的窗溜进来,撒了满地,我静静躺着,盯着一地金光。指梢缠绕卷发,一下一下,消磨时光。
这是我在这里的第三周,或许也是最后一周。
阿姊将同我的男友订婚,我这庶出的nv儿便成了整条澳门街的笑话。此刻又有谁不知晓那些丑事?大房太太送我回来葡国,或许待风头过去了,尘埃落定了再将我接回去,又或许不再接我回去。
指梢一下下缠绕头发,我想,还是不要回去的好。
若是接我回去,便是要将我嫁与谁了,寒冬里,我便已十八了。母亲便在这年岁被胡乱嫁给爹爹,自是胡乱嫁了。母亲家中曾是前朝王公,早年间眼见着势头不对便往南逃,到了南边,没过几年却是家道中落,祖上传的宝全部变卖,也只够个温饱。姥爷做主,将母亲嫁给爹爹,虽是做小,但得来的一大笔聘礼又让家里过上富贵日子,总是笔快活账。
爹爹是个成功的商人,便是我对他唯一印象了罢。
我起身朝窗外瞧,院子里满是玫瑰,柔柔的颜se,如我那件cashre绒衫,我常常穿着它去望弥撒,我曾向圣母祈祷,我会觅得如意郎君,离开那个奇怪的家。
可惜这愿望只实现一半,我离开了那个奇怪的家,也离开了澳门街。不再有弥漫着靡靡之音的舞会,也不再有盛气凌人的大房太太与她nv儿,也不再有,那些朝霞与月光。
大房给了我很多钱,很多珠宝,大有让我不再回去的意思。
从前当我自何珩那里得到那粒钻石时,我便知道我不会永远拥有它。
失去不过只是早晚,过往亦只是过往。
一周后。
管家收到自澳门拍来的电报,我的姐姐已同何珩订婚,大房让我不必再回去,我明白,我再也不能回去。
将大房给我的钱全存进银行,我便离开葡国,往法兰西去。
从前在书院的nv友嫁了位法兰西贵族,上月已与她通过书信,她邀请我住她家的城堡去。
五月初,兜兜转转,我在异国过上了曾经与祖上相似的贵族生活。
不知在那处院落里,母亲又与他们相处如何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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